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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使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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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5 00: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二章挑战与身体改造
    三名学长……还是叫不良少年比较合适,大剌剌地横在我前面,摆明了就是在堵我!唉,该来的还是跑不掉。
    “嗨,学长,怎么没去参加空手道社的庆功宴。你们这么辛苦地演出,怎么可以缺席呢。”我还故作镇定地跟他们打招呼。
    那个矮子叫什么的……对了,好像是周维哲的样子,长得矮小凶恶的德性,哪有哲人的气息。那家伙冷笑了一下,说道:“这倒是很巧,你也没参加。怎么不跟那个阿仁一起去玩?”
    “不了,我没兴趣。明天要交篇英文作文,还得赶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当然没什么作文要写,我认为在这宿舍门口,人来人往的,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哪知邓联祚这个奸诈的眼镜兄好像很亲热地搭上我的肩膀,那个高高壮壮的王魁生拉着我的另一边,就往小公园方向把我架去。
    这样怎么看来都像是一群熟识的朋友……
    真是倒八辈子的楣才会遇上这种鸟事。
    “别乱来啊!你们的社长可是我同乡的好兄弟,更何况,学习空手道并不是为了用在这码子事情上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们到公园,我把能想到的关系全都搬出来。虽然那个真的变大尾的大伟好像把我忘了,但是,一同长大、曾一起玩在一堆的事实还是不变。
    “放心,我们只是想要请你参加空手道的新生练习赛,又没恶意。”邓联祚贼贼地说着。
    别闹了!叫一个外行人跟他们比赛,干脆直接把我毒打一顿算了。
    “嘿,我不过是个外行人,跟一个菜鸟比试有什么意思。不如请伯仁来向各位学长讨教如何。”
    邓联祚好像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自顾地与他的同伴说话。
    “阿生,怪杰现在是宿舍长吧!我记得他最讨厌畏首畏尾的人。我们请他帮忙把一个缩头乌龟赶出宿舍,他应该很乐意。”
    王魁生应道:“没错,这应该不太难。就算有人死赖着不出去,他也有办法让整层楼的人恨死那个害群之马。像是门禁卡的核发如果因为某人素行不良而暂时禁用,那个肇事者一定不只被整层楼的人痛恨,恐怕全宿舍的人见到他都会对他吐口水。”
    不会吧……哪有这种事!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种阴险诡计。啧,住宿的资格是一年审核一次,高度自治的宿舍长权力虽大,但也应该无权赶人吧?但是……门禁卡暂停使用,对我们这些新生影响虽然不大,对学长们可就截然不同。他们要作实验、赶报告、拼作业……当然还有夜游,一旦过了十一点就不能进出宿舍,那岂不是叫人在外挨冻吹风。要是随便编个理由暂停核发门禁卡,再把我的名字、门号公布……那不成了众矢之的才有鬼!
    “有话好说,何必这样。”
    其实,大不了就搬出宿舍!但现实是残酷的,在外租屋一个月至少也要三千、五千,那我还怎么过活。
    周维哲得意地笑着,死矮子,看他那副嘴脸,真想给他一拳。
    “我们三个任你挑,时间、地点由我们决定。”
    看来是躲不掉了。
    “好!”该拿出气魄时,还是不能装傻,我表现出很豪气地指着最高最壮的王魁生说道:“就挑个皮厚肉多的,免得经不起打!”
    我当然不是笨蛋,那个邓联祚一看就知道是带头的,一定最难惹。王魁生个头虽大,不过我早就发现他的手掌包了一大包,少了一只手的壮汉,应该比凶恶的矮子好应付。
    “很好,真有眼光。地点你知道了,就在社上。时间就是两周后星期四的迎新赛,还有整整十四天的时间,希望你加紧练习。我会把这样‘重要’的比赛放在最后一场,显现它的重要性。对了,你一定会如期参加吧?你也知道,我们社长跟你是同乡,不想将临阵脱逃的恶名传回老家吧?”
    听完邓联祚的话,我的心如同沉入深海,见不到阳光……陷入暗无天日的恶梦。怎么会这样,两个礼拜,那王魁生的伤不就早痊愈了……真是作茧自缚,得不偿失……啊,我的天哪!
    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得意地离开。我还呆在原地……真是糟糕……这下可真的是求助无门,总不能叫伯仁冒名顶替……等一下,干脆弃权,不参加比赛好了……不行,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头痛哪!。
    “呵呵,你真有勇气。看不出来你还练过空手道?而且还要越级挑战。年经人,有种!”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
    转身一看,啧,又是那个臭和尚!真是阴魂不散。
    “you,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方才听你不是很豪爽地选了一个大块头,还说皮厚肉多不怕打,怎么,在为那个可怜的大个子担心吗?”
    我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何,不过心情糟透了,还要被一个疯和尚消遣,真不是滋味。
    不理他,回宿舍去。
    “等一下,早上的话还是有效。虽然两周的时间还不够让你脱胎换骨,不过要应付一个只长肌肉不长大脑的家伙,应该还不成问题。”
    我就像跌入大海的人,拚命要抓住任何可以活命的机会,这句话让我停下来,转过身,认真地打量这名怪和尚。
    左看右看,他还是个糟老头,怎么也不像能帮我的人。想一想,还是找伯仁特训比较实在。
    最后我还是摇摇头,转身要离开。
    我低着头丧气地走了一步,却见那和尚又挡在我前面!
    怪怪,这和尚还真邪门,难道他真的有点门道?
    这时,和尚用很诚恳、认真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大半辈子都花在找像你这样的人,今天终于让我碰上了。虽然不能强迫你,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不会害你,更不收你的钱,只是想完成我的宿愿。”
    说完,他就硬把一张纸塞到我手上。
    “这两个礼拜内,我都会待在图上的这个地方,考虑清楚就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而我还在惊讶之中,任他一步一步离开。
    也许那和尚真是绝世高人,看他走路安静无声,会不会是某种轻功?
    哪会有这种事,恐怕是我武侠小说看多了,又在胡思乱想。
    只是……那和尚或许真的有什么蹊跷,快追上去再问个清楚!
    跑到路口,却不见人影。怎么脚程这么快!才见他转过路口就不见人影……会不会是那个东西……
    啧,又在胡思乱想,早上也有见到这个怪和尚,没听说过有鬼会在白天出没的,也许又转到某个小巷了。
    还是先回宿舍,等伯仁回来再跟他商量。
    先到伯仁的门口贴上留言后,回到寝室。
    学校的宿舍有四人房与六人房两种,而宿舍的干部则享有两人房的权利,宿舍长甚至可以独享一间六人房,像我这新生能分到四人房算是幸运了。
    虽然是国立大学,不过本校的新男生宿舍是采类似BOT制的公办民营。土地是学校的,但是建物则由校方与民间采三比七的出资方式兴建,而承办者可以经营学生宿舍三十年。像这样大小的宿舍,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住三至四人,可是为了增加收益,就改为四人与六人的宿舍。
    虽然挤了一点,不过比起在外租屋,还是十分划算,看在省钱的份上,空间狭小的缺点就不用过于计较了。
    房内只剩一位同学,另外两位室友一定又跑出去压马路。
    留在宿舍的这位同学——陈鸿儒,可真的人如其名,上辈子一定是个鸿儒,不然怎么才一开学就惊人地用功,像现在也还在啃书。才开学没多久,既没小考也没报告要交,完完全全地告别高中时代被练习试题、参考书压榨的日子,而他竟然还不停地啃书……而且看的还不是小说、漫画、杂志等休闲书籍。
    据说(消息来源是我的另一个室友——龙九纹,陈鸿儒的高中同学),陈鸿儒在大考时严重失常,才会只考上这间学校的这个科系。要是他能发挥全部的实力,就是T大也任他挑选系所。不过,他本人倒不在乎上哪所学校、什么科系,根据他的说法,大学只不过是研究学问的开始,研究所甚至博士后研究所才是真正的知识殿堂。而他书桌上摆了一排的书,都是与本系所无关的书本……离散数学?高等微积分?生物之源?基因研究论?好像跟土壤系一点关系也没有。才大一而已,他就已经决定要研究生化科技,真是令人佩服。不过我也问过他,既然想向生化科技发展,那研究微积分与离散数学有什么帮助?他倒是笑着对我说:“数学可是科学之母,多懂一点会有帮助的。何况,玩玩数学与逻辑的题目也很有趣。”
    呵呵,艰深的微积分只是拿来当游戏玩玩,真是太了不起了。
    陈鸿儒见我进门,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就说:“我正想休息一会儿,煮杯咖啡来喝。有兴趣来一杯吗?”
    “好,谢了。”
    说到陈鸿儒这个人,除了过分用功之外,其实人还不错,又有品味。他喝的咖啡可不是那种速成的速溶咖啡,他总是准备了高档的咖啡豆,从研磨开始到完成一杯香浓纯郁的咖啡,至少要花上二十分钟。
    “心情不好吗?”陈鸿儒在动作的同时随口问道。
    想必我的脸色很难看。说的也是,那三个学长要就快点痛打我一顿,还要逼我在两个星期后自己走上刑台,这样心情怎么会好。
    好小子,是看我心情郁闷才抛下书本,特地陪我谈天吗?
    难道我就是长得需要别人照顾的样子吗?好像就是,记得小时候,我也特别容易受到叔叔、伯伯、大哥哥、大姊姊的照顾。像我这种长得既不特别可爱也不帅气的男孩,怎么会受到这种优待,难道这是因为可以满足那种喜欢当人家长辈,照顾、提携晚辈的成就感吗?
    把事情说出来,心情也许会好过一点。而且陈鸿儒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帮我出主意。就赏赐他一个得到成就感的机会。
    我把与三位流氓学长结怨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其中则省略了那个怪和尚的搅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就是事情的起因,却把他从事件中删除。也许我认为那个和尚有点古怪、或者把他的话转述会被人取笑。
    花了一点时间把事情讲完。陈鸿儒的咖啡也泡好了,说道:“趁热喝,才能享受到咖啡的真正美味。”
    喂,你这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吗?说的也是,这也不过是我个人的问题。陈鸿儒也不过与我“同居”两周,又何必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肯为我泡杯咖啡,听我怨天尤人,已经是大慈大悲、功德无量,我又能强求些什么。
    “两周吗?虽然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不过,才短短两周,绝对无法从一个门外汉成为精通空手道的高手。”
    “不对,不对,你没看过《柔道XXX》、《XX王》吗(漫画名)?那些主角不也从门外汉在短时之内摇身一变,打败高强的对手。”我不服气地反驳。
    陈鸿儒做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说道:“那不是漫画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漫画,那些主角也都是天赋异秉。别忘了,你以前曾经热衷过任何运动吗?身体有哪个部位特别强韧吗?你这可是先天不良,后天又不好好调养,都定形了才想改变,岂是短短两周能有成果。”
    “那怎么办?只好乖乖挨打吗?”心情真的是沉到谷底。
    陈鸿儒又给我一丝希望。
    “不过,别老是想着打赢,那不是公开公正的比赛吗?不如就想办法快点打输,怎样才能打输又不用挨太多皮肉之苦。至少,也要学着怎么被打才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很可笑……要想办法输,要学着挨打。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可行的方向。
    最后陈鸿儒还告诉我:“反正那些人只是想出口闷气,你就输得漂亮一点。公开场合,谅他们也不敢太乱来。不必担心宿舍的问题,宿舍长的权利虽大,也不能乱来。要是以此要胁,那只要放出适当的风声,宿舍长就不敢乱来,除非他想被冠上滥用职权、欺压新生的恶名。把事情闹大,不但是宿舍长,连那三个学长的下场都会很凄惨。”
    放点适当的风声?真不懂陈鸿儒指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他一定很有办法……连宿舍长都有办法玩弄于股掌间吗?也许,我正跟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同处一室呢。
    “嗯……嗯……所以你就接受挑战,要与王魁生来场比赛?”
    到了隔天,才与伯仁在学生餐厅相遇。伯仁的精神不济,昨夜很可能通宵未眠。
    “那很好啊,比赛过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理由找你麻烦。还真是明智的决定。”
    喂,伯仁,我的好兄弟,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要我这个瘦弱的人跟那个又高又壮、还练了空手道的人干架,不是要我的命吗!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
    伯仁好像也看到我把“不悦”这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拍拍我的胸膛,说道:“不是我不帮你,那可是正正当当的比赛,我可没办法代你下场。而且难得你会转性,接受这种挑战,我也以你为荣。放心,我会帮你准备上好的伤药。”
    “谢·谢,伤药你还是留着自己用。”
    “好啦,我知道了。你想学什么。八卦掌不可能外传,除非老爸死了由我当家作主。其它的任君挑选……不过,才两周……再怎么恶补也是有限。谁叫你平时就缺乏运动,这可怨不得人。”
    “知道啦!我只想学怎么样能快点输,还有,怎么被打才不会痛。”
    听到我的要求,伯仁的神情古怪,最后崩溃……开始无情地大笑!
    太过分了,有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是柔道吗?要先学怎么被摔。空手道是有防御的技巧,有积极获胜的方法,但是要输得快,被打不会痛,那你干脆去动手术把痛感神经切除好了。”
    “我的意思是要怎样才能降低伤害,不会输得太难看。”相信我现在一定是涨红着脸。
    “早说嘛,第一次听到有人要学怎么输……噗!”
    还笑!真是可恶!
    “别生气,待我好好想一想。午休时再到餐厅,咱们再讨论讨论。”
    看了一下手表,伯仁又道:“我要先走了。第一节是实验课,教室特别远,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无精打采地挥挥手,看着他离开。那小子还真过分,一边走还一边笑!想输得好看一点、想学怎么被打,不行吗!
    上午的三堂课人虽在教室,一颗心早就不知飞到哪去了。第四堂没课,就先到餐厅随便拿了点东西,解决午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发呆等人。
    这种等着受刑的滋味着实难受,也许该转移注意,不要过分在意两周后的比赛会好一点……大不了就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被痛殴一顿。又不是没被人打过……嗯,好像真的很久没被人打了。
    窗外人来人往。这个时间正好是人渐渐变多的时候,第四节没课的人通常会提前来餐厅用餐,省得中午跟大家一起挤。
    一个和尚由走道经过……
    一个和尚!?
    我冲出餐厅,见到那名和尚快步往勤益大楼的方向转去,被树木挡住了。
    会是那名怪和尚吗?应该是我太多心了。也许是佛学研究社请来的人也说不定。至少那个和尚看起来干净多了,不太可能会是那个又脏又臭的怪和尚。
    “阿成,这样想念我吗?还特地出来接我。”
    伯仁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不好吗?为了我的好兄弟,跷掉一堂课算什么。”
    “少来,早上是实验课吧,作完实验,把报告填一填就可以走人。当我没上过。”
    “好啦,好啦,我们到空手道社去。”
    “空手道社?干嘛?”
    “喂,还能干嘛。有些东西不能用讲的,得实际运作才行!”
    看到伯仁的表情,好像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我也陪他去练过空手道(仅仅一天),也看着他练武长大,当然知道挥拳这种东西要实际练习才行。我只是一时忘了嘛!
    到了空手道社,伯仁才神色凝重地对我说:“你知道,你参加的是哪种比赛吗?”
    我摇摇头。
    “你参加的不是一般的计分赛,而是单纯的计时练习赛。要让比赛结束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失去战斗能力,一个是撑过三回合九分钟的比赛。”
    我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了。久久不能思考……
    “你是说……我不是要被打得趴下,就是要被痛殴九分钟?”
    伯仁仿佛看着即将送入刑场的犯人,而我就是那名被宣告死刑的人。
    “唔,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呵,哈!”
    “你还是弃权缺赛好了。”
    “开什么玩笑!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临阵脱逃!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要真这样还好,要是……”
    伯仁没说出来我也知道,被打得全残半残才惨是吧!
    “不论如何,我也要跟他们作个了断。”我口气虽然很坚定,其实内心怕死了。只是逃避也不是办法,“放心啦,除非发生意外,不然最多也不过是皮肉之痛。要是真的把你打出毛病,他们也要负些责任。所以,只会很痛,忍着伤痛一两个礼拜就没事了。”
    伯仁说的还真是能提振士气的话……
    “我已经帮你拟了一份训练计画。”伯仁把一张写满蓝字的笔记交给我。
    真是好兄弟,这么用心地帮我。等一下,你怎么能够马上把计画拿出来?难道刚刚那些话是故意让我走上绝路,好让你拟定的计画能派上用场!
    把笔记看了一遍……
    天哪,干脆叫我认命挨打算了……这种训练我怎么受得了!
    伯仁又道:“因为考虑到你近来缺乏运动,所以我采循序渐进的方法。上面的训练麻烦你每天利用早晚完成,另外,我再找时间教你基本的攻防动作。”
    循序渐进?第一天就要跑五千公尺?伏地挺身早晚各五十次、哑铃的各种动作……天啊,三千公尺就快要了我命……伏地挺身一次五十下……还有哑铃……这……这……
    伯仁不管我绝望的表情,说道:“好,现在我为你复习空手道基本的正拳,与它的防御方式。”
    真是谢谢你……可是……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虽然这是我的请求,但你也不用这么认真……
    “呜!”
    疲劳、无力、酸痛,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状况。
    人真的不能太爱面子。第一天的训练,我的好朋友伯仁很大方地陪我做了一回。对他而言,五千公尺也许只像散步一样,伏地挺身五十下就像举箸提笔一般,哑铃在他手像是保丽龙做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认真地锻炼身体……也不是没有啦……只不过很久没动过这种念头,更别提付诸行动。早知道,就该向他讨饶,不该为了面子,硬是做成所有的训练。
    基本的锻炼早在半小时前结束。可是,我的心脏还在快速跳动,全身又红又烫。身体、大脑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听说当人的身体过分劳动,为了自我保护,大脑会释放出一些麻醉物质。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在过分的运动后,大脑虽然兴奋异常,可是我却连举起筷子的力气也没有,手脚也不太听使唤。
    这样不行,想到伯仁安排的“课程”份量一天比一天重,没到比赛当天,我可能就先挂了。
    “唉,要是像武侠小说一样,有什么奇花异果,还是有个神秘高人能帮我一把就好了。”
    想到种种的漫画、小说,那些主角不是身负异质、就是拥有过人的天分,再不济也有特别好的运气,没两下就能得到超人般的能力。要是能分享到一点点那种奇遇就好了。
    现在才后悔小时候怕累,偷懒没跟伯仁的父亲学点真正的功夫。
    难道没有速成的办法,让我马上变得很厉害?
    “哎……”
    现在的我难道只能趴在床上无力呻吟?
    等一下……也许……不行……一个又臭又脏的野和尚说的话能信吗?绝对不行!武成啊!武成啊!千万要记得“理智”两个字要怎么写。
    耶!我的脚怎么离开床上,套上了凉鞋!
    这种事绝不可能……什么变成天底下最强的男人?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着天际的虚影。
    那我干嘛还开门?
    不行……他是一个怪和尚,伯仁也说过他很……不·简·单!呃,这……
    算了!就当被骗一次。我不过是个穷学生,他又能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去碰碰运气也好……反正也不会损失……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依照那张手绘地图,来到宿舍附近的一条小巷。
    立在眼前的是栋公寓式的建筑——严格说来是废弃公寓。
    一栋破旧的建筑,在两旁稀疏的灯火下,显得特别的孤寂与诡异。
    我的胆子不算小,至少在几个月前,我还每天要走一大段只有星光皓月来指引的行程。由于留校夜读的关系,离校之时早就明月当空照,要回到农村郊野的家,有大半的路程是没有街灯引路,还会路经几座私坟。运气不好的时候,还要被野狗追着跑。反正那是不适合胆小鬼与妇女的一段路。
    那种充满乡野味,好像随时都会有鬼怪跑出的道路,都坦然地走了两年。面前这个废弃的建筑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一阵阴风——更正,是凉风——吹过,还是令人打起哆嗦。再强调一次,我绝对不会怕。就算这公寓门口用黄胶布围起,即使门内的地板上用白笔画了个人形……像是案发现场的样子……这……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这种地方怎么能待人?怪和尚留下的地图标示他的落脚处在四楼,也就代表我得在黑暗中摸索,爬过三层楼梯才有可能找到人。
    要上去吗?我当然不是怕黑,只是感觉上有点毛毛的。更何况,抬头望向四楼也没看见灯火,和尚会在的机率实在很低。不如就在入口处等一下,他要是回来,肯定能够碰面。
    只是……那张地图上还特别强调:“‘请’上四楼。”
    算了,反正人都来了,就再多走几步。
    在途中,我跌了三跤、脚踢到倒在地上的家具两次。沾了满身灰尘、装了满肚子的气上到四楼。四楼,果然也是一片黑暗。
    可恶,果然被当傻瓜玩弄了!我怎么会笨到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死和尚!
    想到抱着酸痛的身躯,拖着举步维艰的步伐,带着一丝丝的期待来到这个鬼地方,竟是这种结果,心中就有气。
    “呜哇,可恶!”
    为了发泄满腹的怨气,我怪叫一声后就打算离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兄弟,心情不好吗?”
    “哇,啊啊啊……”我可不是害怕才大叫的……好吧,是有一点,可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境下,不预期地听到“人”声,任何人都会表现出“一点点”的惊慌。更何况,我还确认过四楼并无他人。
    当我略为冷静下来,惊魂未定地搜寻声音的来源,马上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靠在没有窗户的窗旁。
    怎么可能?其它阴暗无光的地方还可能藏人,为房间带入一点点街道灯火微光的窗户,怎么可能会看漏这么明显的一个人?难道是……不可能,他有影子……应该不是……这种酒臭味,那张脸……不就是那个又臭又脏的和尚。
    “你…你……”
    “呵呵,太好了,你还是来了!”和尚笑得嘴都合不拢。
    “……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这可是四楼,窗户四周十分空旷,没有任何可供遮蔽的地方,而我站在楼梯旁,可能藏人的隔间又在楼梯的另一边,他简直是凭空出现。他会不会是……别乱想。第一次碰上他可是在太阳底下,如果是那种东西,应该不会在白天出现。
    “本来我以为没希望了,看到你真令人高兴!”
    和尚不理我的问题,自顾地走到我身旁,绕着我打转,两颗眼睛咕溜溜地乱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嗯……嗯,果然没错,太好了!太好了!”和尚的声音变得更兴奋。
    他的态度让我的心情转为疑惑。这个怪和尚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再瞧瞧他的眼神,那种带着一种狂热、接近贪婪的欲望,就像小白兔碰上了胡萝卜、小叮当瞧见了铜锣烧、加菲猫见到了千层面、老色狼遇上了大美女。疑惑的心情完全由心中剔除,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原本还期待像许多故事中的男主角,带着侥幸的心理,准备迎接一场幸运的奇遇。见到这个和尚近似贪婪的异样目光,不得不让我打起退堂鼓,并且开始为自身的安危感到忧虑。
    “你好,夜深了。我也该回去准备休息。很高兴见到你,拜了。”
    这个和尚好像急了,喊道:“喂、喂、喂,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开玩笑,这种鬼地方再加上一个可以列入变态的危险分子,不走?我的脑筋又没短路。不理会他的呼唤,我转身大步离去。
    我才跨出一步,那个变态和尚不知怎么就挡在我眼前。
    “你……”他方才明明还在房间的另—头,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跑到我前面,除非他会瞬间移动。
    变态和尚一脸骄傲,得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可恶!想装神弄鬼,快让开,不然、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老实说,我心里怕极了。说他是双胞胎,只是让自己镇定的方法。因为说双胞胎是最合理的解释,总比说他是鬼来得好……至少,我不希望自己正值英年就遇到一只活生生的肮脏鬼,然后被他拉去做替身。
    和尚委屈地说:“像我这么帅的人,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好小子,我一直担心你不会来,既来之则安之。要知道,像你这种体质的人可是世上少有,我花了五十年的光阴,才让我碰到!”
    完蛋了!这是一只找替身找了五十年的老鬼,难怪功力深厚。不但可以在白天出没,还会做出伪装用的影子,还说我体质特殊,我为什么这么衰,一开学还没享受到快乐的都市学校生活,就碰上太保学长的刁难,现在又遇到找替身的老鬼!老天爷,难不成我上辈子是做恶多端的暴徒,才会有这种可悲的遭遇。
    不行,现在放弃还太早。我得想办法逃生!
    “……所以,我找你这样的人找了五十年,今天能够引发你潜在的力量,正好达成我、我师父、我师祖的心愿。喂!好小子,你有没有在听啊!”
    喊这么大声,真是暴躁易怒的鬼。算了,激怒他可不得了,还是让他多说点往事,我才能找机会逃跑。
    “啊……有,当然有,然后呢?”
    “什么然后!再来就要看你了。”
    “看我?”完了,要取我小命了吗?老爸、老妈,孩儿不孝,没能娶妻生子为咱们家传宗接代,就要往生了……
    “你到底愿不愿意,让我为你引发你潜在的力量?”
    “咦?引发什么?”
    和尚埋怨道:“小伙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是说,你是上亿人中才会出现一个,世间少有的‘云体’之人?只要让你的云体发生作用,就有机会成为世上最强的人。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都没在听!”
    “啊……这……哈,你不是在找替身的鬼啊……”
    “什么跟什么?”
    “哈,不,没什么。”
    和尚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又催促道:“怎么,到底要不要?”
    “好……好。(只要你不是要取我命的鬼,什么都好)”
    “呼,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不答应。那么我们就开始。”
    “呃……好,开始什……”我话还没说完,这个怪和尚手就往我天顶一摸,我突然嘴巴动不了,而且全身变得僵硬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这……完了,死和尚果然是鬼怪变的!这下我死定了。这个死和尚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我定住,再把我放倒。头不能转动,还好眼珠还能动一动,拚命地转动眼珠,用眼角余光死盯着这个死和尚。看他一脸贪婪相,口水好像要滴出来了……果然是一个恶鬼,想把我吃了!
    天啊,不管是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是上帝、阿拉真主也好,总之能够来救我,我一定会变成你的忠实信徒。拜托,不论是神是人,只要能帮我把这个死和尚弄走,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我要开始了。这个过程会有点痛苦。我怕你会挨不住而出乱子,所以把你定住。要是真的受不了,就大声喊出来,我会适时停止。”
    咦?不是要把我吃了?
    才稍微安心,这个死和尚就开始在我身上胡乱拍打。虽然是蛮痛的,不过这种力道倒也还好,多打几下其实有点像是抓龙、按摩,感觉倒还不错。
    他拍打了几十下,突然停止,语气惊讶地说:“原来你不只拥有云体,还兼有‘风身’。”
    只听见他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辞,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他叹息的声音:“真是可惜……太晚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棒的风身。只是至今尚未觉醒,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就算觉醒,没有自幼修行对灵力的控制,对自身反而不好……虽然可惜,我还是把你的风身给完全封印。记住了,这封印在月圆之后才能完全产生效用,在这期间,反而会让你的风身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在下次月圆之前,可不要从事太过惊险的事,像是鬼故事、恐怖电影之类的东西,尽量不要接触。总之,不要让自己的心灵受到太大的冲击,尤其忌讳生死关头,不过我想,你一个好好的学生应该不会倒霉遇见这种事。”
    我说死和尚,你说这不是废话!大爷我这一辈子碰上最令我感到冲击的事,不就是今晚现在遇到的怪事,被你这个老妖怪这样定住!你还要我怎样!
    “好了,老夫这要正式开始了。少年人,忍着点。因为你年纪大了点,所以这过程会比较痛苦一点,要真的忍不住,就大声叫出来。我会暂时停止,让你舒缓一下。”
    说这么多废话,你这老和尚能有多大的力道,尽管来。过去恶作剧被抓到、考试不及格挨的藤条,还会少过吗?我是很怕痛没错,但是为了面子,可还没在同学朋友面前哭喊求饶过。
    啪……啪……啪……
    又是一连串的拍打。没什么嘛,不过如此……
    呃……这……
    奇怪了,这是什么感觉?
    啊!呀!快停下来啊!
    死和尚,你是怎么拍打的!不会是暗中放蛇咬我吧!怎么会有这种不是拍打的痛感!
    好像有几千万只蚂蚁钻进皮肤,开始在我的皮下组织乱咬乱窜。
    哇!还不只如此,这些蚂蚁好像开始顺着我的血管流动!不对,是针,是一大堆细锐的针,不停地刺着我的血管,渐渐深入体内!
    死和尚、臭和尚、烂和尚,还不停下!痛死我啦!
    啊……
    我想喊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死妖怪、王八蛋,你想痛死我啊!要我叫出来,他妈的!别怪我说脏话,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生孩子没屁眼外加性无能的臭和尚,要我受不了就叫出来,却把我的声音封印,要我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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