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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玩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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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1 00: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成人玩具店BY墨墨
    旧店新开
    白云蓝天青草地。
    暖风旭日,轻盈的柳丝随风自摆,好似拂过佳人嫩艳丰唇的苏绢杭纱。
    “不…不要了……不!啊……”一阵激烈的喘息,呻吟的主人像快要断气了般的急促呼吸,白皙光滑的肌体随着吐气吸气的步伐节奏性地蠕动着,幼细的浅金色体毛服帖地黏在皮肤上,汗珠闪烁着晶亮,就好像在一匹手感绝佳的素白丝绸上又撒了把粉色珍珠,两种不同的晶莹光泽交相辉映,牢牢吸引住观赏者们的目光。
    “真是美得不可思议……”一声唏嘘后,轲又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伸手摸向展览品的胸膛。
    “嗯………”虽然眼睛被黑布蒙着,但看不见对方行动的情况下身体却反而变得更加敏感,只是被细致得近乎一触即离的搓揉了几记,东人就觉得乳珠硬挺得发烧般火热,克制不住地挺胸迎向飘忽不定的手指,原本嫩红色的晕染也熏得比胭脂更鲜润可口。
    “多么漂亮的身体!只怕连神见了都会膜拜下跪的。”轲又以一个世界级职业摄影师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其威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觑,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拍过的美人数量虽然多于过河鲫鱼,但脸蛋一流并不代表身体同样超级棒。化妆可以掩盖修饰脸部的不足和瑕疵,但与生俱来的身体线条可不是上一两天健身俱乐部就能伪装得出来的。
    偏偏轲又又公然对外宣称自己的摄影理念是属于标准的“肢体派”。脸蛋好不好其次,就算你长得是青面獠牙外加一脑袋五彩斑斓的蜍疮,但只要身材合乎他的审美观念,即“肥不见肉瘦不露骨”上秤约一约,“标准八头身”用尺量一量,附带脱得、看得、摸得“三得”缺一不可,这些都通过了才有可能被轲又手里的照相头宠幸一回,如果事后还要拍第二次请参阅第一次准则。
    就是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东人还能够脱颖而出,换了谁都有足够自傲一番的资本了。
    “别、别玩了……”东人近似痛苦地呻吟着,被盘扎住双腕的手臂一阵抗动,汗水顺着清晰丰富的肌理蜿蜒而下,有一种小泉细流的别致。
    “嘿嘿,别着急。玩儿这个要的就是耐心。”轲又这么说着,两手却在东人的身体上急吼吼上下摸索了个遍,最后伸舌头凑到东人腋下舔舐凝结在他腋窝处的汗珠。
    “是咸的不过很鲜。”一番品味后又给出个了权威结论。
    “啊……主人!”东人的眼角渗出泪来,把黑布给打湿了一角,“求求你…啊……求你”
    “求我?”轲又眯起眼微微一笑,颧骨上方现出两条明显的笑纹。
    “为了这里,”他伸左手怜惜地揉揉东人被勒得发红的手腕,“这里……”右指轻轻一弹东人下方被细丝扎紧的硕伟,“还是这里?”中指顺势而下围着被人造玩具塞满的濡湿后穴磨个圈圈。
    逗引得东人又是一串急喘。
    “说啊!”轲又一发狠又在东人亟待发泄的顶端揿了揿。
    “呀!”
    “都好,都可以!求求你!”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急不可待,东人的腰部剧烈耸动,被绑在腰两侧成M型拗弯的双腿随之左右摇摆,红湿的后庭拖着根细长电线仿佛是在激流中被水波拍打的颤栗花蕾,无色的体液从薄膜与塑料的细小缝隙间漏出,沿着光滑的股沟滴落在草地上,草色显得愈发青郁。
    “宝贝,你可真是性急。”轲又满意地点点头,脱去上衣拿起相机一口气拍了十几张胶片,都是东人身上最勾引他视线部位的特写照片。
    听到相机按钮的连续“咔嚓”,东人慌得想要翻过身连红艳充血的唇色都立刻转为惨白。
    “别怕。”轲又安慰性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咔嚓”了两张,“这些都会成为我的独家珍藏,只供我自己欣赏。”
    “你、你保证?”东人颤抖得连嗓音都有些嘶哑。
    “Iswear”轲又随意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我拍的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何况我对外向来不卖写真照,这架相机里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是‘黄金万两易得,玉照一张难求’,我又怎么舍得拿出去和人分享呢。”
    “那就好……”东人嘶哑的声音里开始流露出兴奋和甜腻,“一会儿再拍吧,我真的等不及了……”
    “傻孩子,性爱前和性爱后可是两种不同的风味。”轲又受不了诱惑般俯下身轻轻吮咬了两下东人丰润的下唇,“如果说春情难禁是波澜壮阔的暴风雨前奏,那么涣散慵懒就是暴风雨后偷来的静憩了。”
    “象你这种千载难逢的宝贝,我一定要彻底挖掘出你所有潜藏的特质,才对得起这架我形影不离了二十年的camera!”
    “继续挣扎吧,继续鼓动吧!”
    “我看见粗糙的绳索正磨损着你比丝锻更柔嫩的肌肤,我听见你可爱的小花苞在一张一阖的倾吐。”
    “让汗水湿透你的毛发,让血液逆流你的全身。”
    “这些上佳的素材最终都会经我的手里雕琢成旷古无双的杰作。而你东人作为断臂维纳斯、神秘蒙娜里莎的雏形,将受后世万人追崇!”
    轲又边豪情万状,边在东人身上挑起一波又一波快感,看着面前湿亮的肌体逐渐扭曲抽搐,浓稠的唾液从粉色的牙龈溢出,虽然手指仍按动个不停但下身明显的勃起更是提醒自己“忍耐是有限度”。
    “宝贝!”小心放下手里的吃饭家伙,轲又揪住连接震动遥控器的电线用力一拔,粘满了液体以至黑得透亮的塑料玩具象被紧致的黏膜驱逐般弹出东人体外,仍是跳动不已。
    “不要!快、快点!”东人无法适应一下子的空虚,臀部拼命扭动,湿透的花蕾更是短促张合,让闪着玛瑙般光泽红润的内壁在隐约间绽放。
    “咕咚!”,美色当前轲又不自觉地深咽了口口水。
    “我来了!”等不及脱下裤子,轲又解开皮带就提枪直刺红心。
    “我来了!”“咣”地一声巨响紧锁的门被彻底从门框上踢翻倒地,一个浑身淋透的人凶神恶煞般站在摄影棚外怒目瞪视着聚光灯下僵硬的两人,一道霹雳从身后闪过,来人蓝青发紫的脸色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闪电的效果,总之像极了恐怖片中来自地狱的冤魂。
    ……………………………………
    “啊!!我的camera!”
    “啊!!我的写真照!”
    ……………………………………
    “喂!再给我介绍份工作吧!”两个小时前刚刚失业的东人一屁股坐上飞良羽的办公桌,吊着眉梢满脸的威胁。
    用拇指狠狠按了两下太阳穴,飞良羽几乎有种快要自爆的危机感,掐着手指头给东人算了一笔帐:“一个月我把你塞进SONY会社企化部,不过一天你就被人抓到在复印室里和企化科长玩‘骑马’。上上个星期送你去英国牛津大学当中文系助教,结果下午你就公然在校长的办公室里搞3P。上个星期让人押解你去法国乡村学品酒,你别的没学到手用空酒瓶当自慰器到是无师自通!这个星期我索性让你进入最糜烂的演艺圈,没想到和摄影师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就被他情人兼影视公司总裁给捉奸当场。你说!我还能让你干什么!”
    “别叫得那么大声,运动过激脸部皮肤容易老化。”东人协意地掏掏耳朵,撇撇嘴,一脸的无奈,“那也怪不得我。最近比较穷嘛,我好不容易才勾引得那个摄影师起念头给我拍SM写真照。你要知道‘轲又摄影’的含金量是多少啊,别的不说只是以‘轲又友情拍摄密不外传’作为卖点就够赚翻天的了,再加上本人超激情超现实的巨星级演出,天哪!那该是多大的一笔巨款!”只要想到自己能弄到那么多钱,东人就幸福得要捧起脸蛋作势尖叫。
    “别忘了,照相机被毁,胶卷彻底暴光的下场。”飞良羽最看不得的就是东人对钱执着时的表情,不由得阴森森提醒了他一句。
    顿时一秒种前还神气活现的俊美脸蛋马上垮了下来,不亚于弃妇的凄怨目光牢牢锁定飞良羽,连声线都开始显得飘渺不定细若游丝:“工作…钱……好穷…………钱……工作…”
    东人每发出一个音符,飞良羽就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一阵紧缩,用手摸摸脖子上明显冒出了一连串肉色小圆状颗粒,俗称“鸡皮疙瘩”,同时具有核武器爆炸后的雷同效果呈辐射形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求你别再叫了!”飞良羽唯一觉得自己英明的地方就是没有推荐东人去出唱片,那简直就是害人害已遗臭万年的事情,足以被人等同于“九一八事变”或者“南京大屠杀”。
    “不!我绝不吃嗟来之食!”东人显出少见的坚定不移,他不在乎自己的钱是怎么赚来的,只在乎这钱是不是自己赚的。
    飞良羽朝天翻了个白眼,虽然一直都很想告诉他靠sex得来的钱和嗟来之食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过东人一定会以“sex毕竟也是体力劳动的一种”作为回答……价值观的巨大差异果然会造成无比凄惨的结果。
    “好吧,好吧。”飞良羽翻开手提电脑,接上电源快速在自己名下的各个支落里查讯了一通,最后一行蓝底白字跃然显示屏,“看你这么有经济头脑,那就让你自己开家店算了。”
    “可我除了数钱其他都不会。”
    脑血管在快速膨胀中,飞良羽在僵尸般的脸上硬抬起两块颧骨做了个表示笑的动作,“我会派人帮你。”
    “嗯……”架着下巴,东人仔细观察了一番飞良羽,清楚的了解到如果自己要再说个“不”字的话,那也许今后自己就真的不必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成交!”察言观色知道“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是赚钱的首要本事,也是所有富豪以及所有想成为富豪的人必学的一堂课程,“那是家什么店?”
    “成人用品商店。”
    “店名?”
    “‘愉悦’老字号。”
    “估计生意不怎么样吧?”东人不屑的翻了翻他那双秀丽高挑的单凤眼。
    “喔!”飞良羽到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你有这本事。来,说给哥哥听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是想听一个字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
    “一个字就是‘土’!两个字‘落伍’!三个字‘不时尚’!最后结论是:活该在经济浪潮中淹死!”
    “那按你的意思怎么改?”
    “简单!”东人抓起飞良羽的那支派克金笔就在他办公桌上写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大字。
    “‘雀跃’成人玩具店?”飞良羽有些不明了了的抓了抓头发,“成人玩具店是从日语翻过来的,也算新鲜。不过‘雀跃’和‘愉悦’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高兴的意思?”
    “嘿嘿……”东人一阵阴笑,以另类的眼光盯着飞良羽上下打量了一番,“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来的,一点营销头脑都没有。”
    “市场上既然可以有‘清嘴’触类旁通也就有了‘雀跃”。‘雀’乃古人对小鸡鸡的雅称是也,‘雀跃’即是‘小鸡鸡跃’,你说换了这么个名字我们不赚谁赚?”顺势东人又捧起了自己的脸蛋,“因此从今天起我的店就正式改名为‘雀跃’成人玩具店!”
    “呀!!……………………”
    那天虽然不是阳光明媚而且还下着瓢泼大雨,但却有上千人冒雨在百层商务楼前的罗森超市里挤做一团,营业员疑惑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只有一个从上千张嘴里同时发出的“嘘!”。
    突然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回来吧,警报解除!”
    上千人顿时如野马奔腾一起涌回了商务楼,只剩下两个营业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每星期都要上演的一幕到底是为什么。
    神秘店长
    “OH!~~~YEAH!~~~~”
    “OH~~~~~”
    ………………………………
    “嗯…嗯………啊、啊!啊!!”一行激情的泪水从眼角泄了下来,东人睁开潮湿的双眼,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上还粘着半颗散碎的泪珠,一层淡粉色从柔细的肌底晕出表面,绯红的舌尖轻轻掠过牙龈转向上唇,最后沿着诱人的唇型滑过个漂亮弧度,“积压大处理,爽!”
    把手里头已经擦得皱巴巴的卫生纸随意往地上一扔,东人一挺腰脱下两天没换的内裤,拎着在自己脑袋上方晃了晃,从纯白色棉质贴身内裤里传出股奇特的味道,也就是通常人们所指的“男人的味道”。
    虽然是自己的东西,东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又珍而重之地仔细折叠起来:“一条用过的内裤竟然可以卖到两打新内裤的价钱,你说那些买的人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不过也多亏如此,我才能永远穿的都是新内裤……感谢上帝!”东人躺在单人钢丝床上闭眼虔诚地做了番祷告,人不知足可是容易受天谴的,随后脑中灵光一闪,“说不定……我也可以借此对症下药制造新的商机!”
    “比如开设个‘男女二手内衣裤交流中心’,按等级划分会员制,只要交足会费即可包月制分时段享受新鲜出炉的二手内裤,内裤使用的时间长短与否味道浓淡与否与会员级别直接挂钩,另外会员还有机会与内裤的主人面对面做最不设防的亲密接触,每月一名从当月消费最多的会员中产生,机会均等,交流中心内部工作人员一律不得参与。”
    淡栗色的瞳孔中隐现出两个小小的绿色$标志:“我真是个天才!这么一来不出一个月我保证可在市场上同类产品中占有最大份额,六个月后创出业内之不败神话!我就要发了!!”
    “OH!~~~~YEAH!~~~~~~”
    “OH!~~~~YEAH!~~~~~~”
    “吧嗒!”东人翘起中指朝着裸男闹钟下方突起的紫红色圆柱体用力一摁,“YEAH!……”骚扰四邻…不,应该说是性骚扰四邻的闹钟终于在叫足了一小时后安静了下来。
    “吁……”东人撑起光裸莹泽的上身,任一床薄毯滑至腰下恰恰遮盖住适才丢盔卸甲白浆四溢的惨烈战场,幽怨地瞪了一眼店里昨晚才到货的新样品,“闹铃到是叫得挺好听,不过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停下呢。害人家一大清早的就自摸了一小时,浪费了一卷国家珍贵的木材不算,如果换了个上学上班的不是铁定要迟到挨批了?”
    东人觉得光抱怨还不够,应该痛定思痛寻根挖源:“这个钟表设计者虽有创意,却置广大隐性客户于不顾只鼠目寸光的考虑到了一小撮定向购买者的需要。哎!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市场调研做得不够到位的结果,建议改进。”
    顺手从床边的小抽屉里摸出张标签纸,写了“最新产品:50美金/件”几个红字往裸男的头顶上一封:“免费样品,卖了再说。”
    下午二点,东人以180公分修挺匀称的傲人体形以及美得令人怀疑是阿波罗转世的俊丽容貌骑着辆黑色女式单车招摇过市,引来大街小巷的一致瞩目,除了本人超然华丽在任何场合都具有王子般气质的明星风范外,关键还在于单车的车兜被挤压变形成了个直径巨大的深红色鸡鸡状,上贴一排横幅“‘雀跃’成人玩具商店,让您与此车兜同‘型’”。
    东人刻意绕了个远路,把原本20分钟的路程拖长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睬着单车摇摇晃晃的回到店里。
    “我回来了!”东人冲着不足一间门面的店铺大喊了声、没有答话。
    “我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几秒钟后传出来的只有不知道折射了几次后才能造成的空远回声。
    不会吧?大白天的不做生意,连灯都不开,就算想帮店里省钱也不能丢弃为顾客着想的服务宗旨嘛!
    (这种黑不溜秋的地方,能不摔死就不错了还让人买个屁啊!)
    东人缩手缩脚刚摸黑跨过门槛,忽然间一缕香风笔直钻进鼻孔,紧接着就是手镯、耳环外加一堆不清楚是什么的金属交响,“叮叮当当”地笔直扑过来。
    “客人,像您这样的美人如果一辈子就这么平淡度过,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难道午夜梦回之际您没有缅怀过自己甜蜜酸涩的初恋?没有渴望过一段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激烈情爱?没有幻想过一个粗暴却拥有双比星辰更梦幻璀璨眸子的男人把自己从丈夫臭烘烘的身边掳走?”轻纱飘舞,一双眨动着金色睫毛的秋水瞳仁妖媚而又煽动地瞧着东人,白纱下桃花般粉嫩娇艳的双唇吐气如兰,通体一袭金色半透明的纱笠掩不住春光外泄的可爱小巧肚脐,金粉两色的脐环稍一颤动便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用手轻轻托起外族美人尖秀的下颚,东人温柔得比流水更细致深情得比谷涧更渊博:“宝贝,你在我眼里真是比毒药更致命,你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诱人犯罪的气息。看在你如此多娇国色天香的份上,因此我决定少扣你半个月的薪水,只扣区区十五天的。”
    秋波摄人魂魄的微微荡漾,西施捧心不过如此,美人自怨自艾的模样真是令观者心碎:“可是这个月是闰月。”
    “没错,只是下个月要请你多白作一天而已,也许对于个三十二岁的大叔来说是比较辛苦了一点,不过店里有店里的难处,身为店员请务必谅解!”
    “你好坏哦!”粉嫩小拳雨点般落在东人身上,原本只是水汪汪的明眸里已是泪水盈盈,“我们说好了只准叫我‘美莎’的,而且你还故意提起人家早已经忘掉的岁数,你好过分!美莎恨死你了!”
    东人眉头大皱,忍受着比蚊子咬还让人觉得搔痒的捶击,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语重心长道:“美莎,我知道!你曾经作为一名小红小紫过的人妖特型演员……”
    “是大红大紫!!”美莎嘟起水嫩嫩的小嘴,好像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好好!就算是大红大紫。你在荧幕上塑造了一系列古今中外脍炙人口的人妖角色,无论是着名的还是无名的,只要到了你手里就肯定会让他散发出独特诱惑的气质,不但楚楚动人还糅合了野性和骄傲,让人不得不陷入‘人妖’这一神秘而又充满了淫糜堕落色彩的国度中去。可是眼下你已经退居幕后,要懂得回归本色,你说你这身打扮算怎么回事?”
    纤纤素手轻轻一撂脑后的长发,花了今天一上午才烫出的浓密发卷立刻象麦穗般上下震动,左手五指微翘成兰花状掩到唇边,似羞似怯说不出的风情动人:“荷…荷荷荷荷荷…………”
    柔软不堪一握的腰肢曼摇轻舞,一个360度大转身让全身的装饰品再次撞击隆隆作响:“吉普塞女郎之——‘水晶媚夜’”
    “忍耐”二字终于冻结成春风中最后的残冰,“乒棱乓榔”跌碎一地。
    “我们卖的是要让人口干舌燥欲火难禁的商品!!”
    “不需要水晶!”晶莹闪烁盘绕全身的水晶链子化为幼稚园小朋友们随意丢在泥地上的有机玻璃。
    “不需要轻纱!”三扯两扯,一袭美人池边涴出的飘逸被蹂躏得连送人当擦桌子的抹布都不够资格。
    “不需要多余的遮掩!”
    “呀!……”美莎死死抓着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白嫩水灵的胳膊大腿都已暴露在空气中,桃花满面更显得秀色可餐引人垂涎。
    “给我脱!”东人浑然未觉自己已经化身为一头外人眼中的可怕野兽,也不管怜香惜玉,拉扯中在美莎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摸出几道红痕。
    “救命!非礼啊~~~~~~”美莎哭着扑向东人身后,不小心和迎面进来的人撞个满怀,整个人跌入了对方结实的胸膛。
    是百分之百的男性气息!美莎的鼻子用力向前嗅了嗅,黑色的T恤从里往外的透着股清新肥皂和淡淡烟草味。
    也不管来人还留着半只脚在店外、一脸僵硬地搂着美莎,东人铁青仿若厉鬼的脸色迅速转换,不但一秒钟内立刻漂白还努力让脸部毛细血管稍稍扩张百分之二微毫透出健康的红晕,随着直角线条在不经意中变得圆润下拉的嘴角也跟着肌肉运动一起往上翘起,来个标准的职业模特微笑。
    想由牛头马面跨入美男行列?请和教练东人一起来练习三秒钟大变身,变!变!变!
    来客人了!来客人了!“雀跃”终于要迎来它第一笔生意了!!
    吸了吸在万分感动的状态下几乎要流下来的鼻涕,东人扔下手里的破衣烂布,一伸手堵住来人作势张开想要说话的嘴,以近乎面贴面的零距离,庄严肃穆:“客人,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身为男人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乘黑甩了两滴口水。
    “不过恭喜你总算找对了地方,‘雀跃’将会使你找回男性的雄风与尊严。以后无论遇到何种非常状况,不管是ONEONONE还是3P4P,就算是玩两面插座我都可以保证你日以继夜游刃有余。俗话说得好:天下无难事,只要小雀挺;插倒前一批,自有候补人!”
    “现在正值我店促销大酬宾,买十送一、计划生育,多买多送、送完为止。”
    “先生,你来几盒伟哥,几盒神仙精油,几盒外敷几盒内服的?”
    急吼吼说了一通,东人连忙赶在自己断气前喘上两口,以充满了星星与水泡的梦幻双眸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来人,手里已经开始按动计价器。
    来的这个似乎已经听呆了,也忘记了自己怀里还赖着个美莎。
    美莎在对东人行以惊叹的一个注目礼后,索性继续装傻巴着对方,伸玉指在隔着层布料的坚硬胸膛上磨啊磨的轻轻画着圈圈。
    时钟滴答滴答,十分钟过去了。
    三个人在轮番忠实演绎完了“守株待兔”一剧中的主角——那根木桩后,终于有一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我?……”随后又垂下手指捅捅地面,“店长……”
    “你说你是什么?!”东人和美莎像听到外星球怪物的自我介绍般齐声发问。
    把胸一挺,来人这才想起推开美莎,悠闲地扫了扫稍起了点褶皱的外套,酷酷道:“我就是这家店的店长,别人都叫我‘西桑’。”昏暗的店堂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在所有日光灯的聚焦下,一个皮肤闪亮着巧克力色光泽的异国帅哥两手插兜地依靠在门框上,左耳上两粒绿宝石耳钉一明一暗,灼灼有神地锁定东人半径一米以内。
    顿时危机四起,东人以他一贯迟钝的第六感也察觉出了大事不妙,对方不但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公分而且匀称健美的体形也足够有引人堕落的资本,最要命的是那家伙好像还带点外国血统,虽然不清楚是菲律宾还是非洲赤道混血儿,但在当前一片崇洋媚外的热潮中光是他顶着那张黑脸都足以被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埃及法老的转世,何况还有那双和祖母绿不相上下的幽深瞳孔,烁烁散发着冷峻忧郁受伤的眼神,被电到一下就够人眼迷心痴一阵子的。
    “我才是正牌店长!是我!”金钱面前绝不退让的东人就算心颤颤的几乎要扑过去施以狼吻,可还是忍不住暴跳起来。
    不屑地两手一摊,那个自称“西桑”的帅哥瞟了两眼店面装潢,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阿羽那家伙给不了我什么好差事,这么烂的店还硬塞给我,简直就是贬低我的身价侮辱我的才智践踏我的尊严。要不是看你这个小店员长得还算合我的口味,否则我第一个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你!”东人怒极难当下一扬手掏出了手提电话,“是人是鬼,手机面前见真章!”
    “喂!死非良!我是东人!……”
    …………………………………………
    西桑斜睨着橱柜,美莎无动于衷地蹲在角落里拣洒了一地的水晶珠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说人类的怨恨可以填满太平洋,此刻东人的眼神就足以摧毁两座摩天大楼外加一座斜拉铁索大桥。
    春花秋月几时了,大权旁落杜鹃血。
    寒风萧瑟满人间,心碎声音谁听闻?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是因为嫉妒我的美貌还是怨恨我比神祗更修美的体态。
    金钱!我的爱!我将离你远去,在几年后的今天你是否还会想起我这个爱你胜似生命的痴情人,一个人在天涯孤独饮泣默默流泪。
    “不要哭了~~~~”美莎从仅剩下的完整轻纱上又撕下一块塞进东人手里,“以后就乖乖跟着姐姐,有姐姐一口就有小东人一口,姐姐吃干的绝不会让你喝稀的。”
    “美莎!~~~~”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不计前嫌,人性本善!东人激情爆发下朝着美莎敞开的怀抱笔直扑了过去,“请不要抛弃我~~~~~~”
    “我不会抛弃你的。”着手处是不同于美莎香喷喷软绵绵胸脯的坚硬紧实,还有股淡淡烟草味。
    “呃?”
    抬头望过去,只见西桑宽宏地一笑,修长的指骨慢慢慢慢划过东人细致光滑的脸颊,嘴型一张一合一字一顿道:“即、日、起,你、就、当、我、的、贴、身、助、理。”
    “贴身助理?”东人陷入两汪绿色的深潭中,近乎痴呆的重复。
    “贴身助理?”两手仍向前方敞开着,美莎不可思议的反问。
    “没错!贴、身、助、理……”西桑笑逐颜开,看着两个即将成为自己属下的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终于报了刚进店门时那一呆之仇!
    旧爱新欢
    食色性也,贪财性也;食色贪财,天性也。
    ————东人
    别人的美是用来被摧残的,我的美生来摧残别人。
    ————美莎
    喂!你们两个!别老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快点给我擦!
    ————西桑
    摘自[成人玩具店の日常物语]
    ———————————————————————————————————————————————————
    这天和风轻絮,碧空万里,是个难得全世界人民没有遭受天灾人祸蹂躏的好日子。
    天气好心情自然跟着好,如果再加上老板外出有事今日不归,那就更是好上加好了。
    翻翻《胡大仙五十年算命经验与高新技术完美结合的产物——电脑黄历》2002年春季版,第二章第三篇第六页上写着一条:今日、忌婚丧嫁娶、忌架梁造房、忌六牲祭祀、忌出行买卖、万事不宜;只宜、偷懒。
    “嗯嗯嗯……”
    一只蚊子飞过去……
    “嗯、嗯、嗯!……”
    两只蚊子飞过去。
    “嗯、嗯!嗯!……”
    三只蚊子飞过了!!
    “嗯!嗯!嗯!……嗯嗯嗯…!”
    美莎媚眼如丝,桃腮飞红,柔荑轻舒慵懒地从柜台上支起秀颚,玉管小指轻扫过樱唇,抹去几滴可疑的液体:“东人,别来了……那个跳蛋是用来卖的,如果被老板知道,我们这个月的薪水就全砸了。”
    “好舒服~~~~~~”东人俯卧在张只有加勒比海阳光沙滩才能见到的大型躺椅上,衬衫最上头的两颗纽扣早已被解开,黑纺绸的领口垮垮地斜敞着露出修美脖颈下一片诱人的胜景,闪亮的肌肤若隐若现的乳晕,这里风光独好啊!
    浑圆紧实的臀部高翘着,随着手里头亮粉色遥控器按钮的左右调旋,体内的震荡如海浪般一波波上下冲击着东人敏感的躯体,湿润流溢的星眸处于似闭似张、半闭半张、非闭非张的状态下,坚挺的臀肌也跟着机械马达摆出急速轻盈的频率,微颤中的嫩白双臀就好似脱去塑料包装后等着人去就嘴吸哺的箬荔枝冻般,不但滑润爽口清香四溢还带着极富韵律的欲引还羞。
    虽然背对着美莎,可东人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两道异样的目光在自己双臀间巡弋,于是刻意地摆动了下腰肢臀部荡起个漂亮的波浪线,几乎让人窒息外加鼻血失禁。
    听到身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东人得意地扭过头,如愿瞥到从美莎紧捂鼻子的指缝间涌出一抹刺眼的红迹:“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上班时间睡觉,昨晚又出去打野食了吧。”
    好不容易从抽屉旮旯里找出一团酒精棉,美莎手忙脚乱地就往鼻孔塞,把原本小巧秀挺的鼻子几乎挤成个肉包子不说还差点成了密谋闷杀自己的现行犯——都是东人惹的祸。
    “那也不能怪人家嘛~~~~~”语音依然婉转娇涩一迂三折,虽然鼻孔塞上了两团棉花有碍观瞻,但塞了棉花的美人还是美人。
    美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世人的焦点,身为美人就要时时刻刻注意到自己的美人言谈美人举止,绝对不能有失美人体统,以免贻笑美方遗臭美年。
    “谁让人家每天都要和你、还有老板,你们这两个只能看吃不到嘴的上等货色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对保养眼睛来说虽然不错,但书上说长期欲求不满是美容养颜的大忌,容易导致肌肤老化、皱纹丛生、黄褐斑妊娠斑老年斑等等,人家是朵刚盛开的鲜花才不要那么快就凋谢了呢。”
    “呀!”东人一楞神,错手下不小心把调节器推到了最大振幅档,一阵激荡的快感从尾椎骨攀蜒直上好似触电般在他体内翻腾喧闹,柔韧的腰部无力承受漫溢的激情而下沉却使得淫糜的双臀撅得更高,早已经沉甸甸的下身在一摇一摆中昂首抬头不断撞击着圆润肚脐下的紧实小腹,红色代表了激情代表了诱惑代表了汗流浃背下的实质代表了蓄势待发中的真谛。
    东人两手痛苦地抱着椅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抚摸引导也能清楚感觉到不断有黏液被排挤出体外,充盈的后穴与趋于极限的勃起形成了对比鲜明的双重折磨,细碎的呻吟糅合着间歇的高亢美声,这幕活色生香的剧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产生一逞其快的兽性冲动。
    “东、东人?”美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两团小小的棉花根本无法阻止鼻膜崩堤后带来的汹涌,虽然心为女人可肉体上毕竟还是无法摆脱与生俱来的欲望,更何况面前这充满了自虐性质的演出足以引发他早已丧失了许久的男性征服欲!
    圣父、圣母、圣灵啊!请拯救我吧,人妖≠太监啊!
    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美莎两手颤抖地捧着柔嫩的双颊,不断地喋喋自语:“不要诱惑我,人家不要做男人!人家是自幼立志要做个‘红颜祸水’完结版的美莎!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求求你,求求你!”渐渐声线中不但加入了哭音,而且好似梨花带雨、秋风海棠,无论是那水雾迷蒙的杏眼、贝齿轻噬的樱唇,还是瑟瑟耸动的削肩、纤柔可握的织腰,无一处不惹人怜爱,无一处不体现了“哭”这门古老艺术的高深境界。简直是集古今中外之大成,达雅韵昆律于一身。
    “喂,大叔!你在哭什么,不要不要的?”在充分享受了近乎昏厥的快乐高潮后,清醒过来的东人却发现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惨不忍睹的美莎,这一突发状况也未免太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请、请叫我‘美莎’……”就算哭得再如丧考妣,哽咽抽搐下的基本原则还是不能放弃的。
    “呃?噢!”春天到了,对于一部分特殊人群还是不要去忤逆的比较明智。
    就在店里,一个准备水漫金山,一个莫名其妙直翻白眼之际,从门外鬼鬼祟祟溜进来条高大人影,不但整个脸部都用黑围巾包了起来,手里还拖了个庞大的旅行箱,一下子就勾起了店里两人的唏嘘私语。
    美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蒙面人”的包头布羞怯地询问:“对不起,那个……请问……您那条围巾是哪里买的,可不可以告诉我?因为这款是今年最流行款式,我都找了一个星期可到处都销空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东人一拍前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前两天我还说怎么沙尘暴只在北方活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南迁了……美莎,快点去购一批围巾入库,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赚上它一笔!我要用事实证明给飞良羽看,只有我才是店长的不二人选!”
    身后岩石陡礁海浪拍岸,一个巨浪席卷着白沫汹涌打来,东人自怒目横对巍然不动。
    壮哉!东人!
    “OK!BABY,保持!”一连串闪光灯的声音响起,蒙面人端着架照相机不要命地对着东人修长健美的双腿间猛拍,边拍还边往前凑,大有不让镜头一亲芳泽就誓不罢休的趋势。
    如此熟悉的声音!
    如此变态的行为!
    如此古怪的拍摄方式!
    综合上述三点,看遍花花世界,条件全部符合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
    “哇!轲又,怎么会是你!!”东人用比看到鬼更恐怖的眼神瞪着蒙面人。
    对东人来说,这世上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事只有一件——赚不到钱。
    能让他感到恐怖的人也只有一种——害他赚不到钱的人。
    轲又便很不巧是个曾经害他让几乎快到手的钱又白白溜走的人,东人对他感冒至极。
    “你来我店里干什么!而且还打扮得跟个变态一样。”
    确定了店里再没有第四个人,轲又拉掉包头的围巾,露出个近期最容易打动少女们春心的三十岁大叔的性感微笑,颧骨上方的两道笑纹更是为成熟沧桑打上了个完美附注:“东东宝贝,看到我难道你的前列腺液没有加速分泌,你漂亮的小宝贝没有向前一挺一挺的冲动?看到你这么健康我太高兴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美人是谁,难道不为我介绍一下?”
    “美人?你指他?”东人一指美莎的鼻子。
    “美人?你指我?”美莎一指自己的鼻子。
    “美莎!”有人抢着自报门户。
    “大叔!”东人阴暗地又跟着补充了两个字。
    “美莎小姐,能见到你这样的美人真是我的荣幸。”轲又绅士地握起美莎的纤手,低下头轻轻一吻。
    啊,又酥又麻!还有胡渣微微摩擦皮肉的刺痛!是个少有的好男人,绝对不能放过!
    毫不意外地看着美莎的瞳孔由圆形渐渐涣散成粉红心型,东人一把从轲又手里夺过美莎的手满脸戒备:“走,立刻走!我才不想让你的情人因为吃醋把我这个新开的店都给拆了。”
    “哎,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了。”轲又一扫先前的精神抖擞,往旅行箱上一坐连半径内的空气都开始阴郁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了?”难得两个人的异口同声。
    “不是!”真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乌鸦嘴。
    “只是他再也不会为我吃醋了。”轲又心底一阵抽搐,仿佛刀尖正在剜着自己的血肉。
    “噢……另结新欢。”
    “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好好的珍惜他,才逼得他另投他人怀抱。”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贵,上天啊,求你给我第二次机会!”
    “逝去的无法再追回,只留下我心底的创痕细细玩味。”
    “春水东逝空余恨……”
    “漫漫孤寂慢慢磨。”
    “这里不是唐诗宋词班,你们两个别再给我雪上加霜了!”
    面容一正,东人满脸严肃地问:“就算那样,又和你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嘿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轲又露出与之国际顶尖摄影师身份不符的腼腆神情,“我是来请你帮个小忙的。”
    “NO!”东人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
    “WHY?”余下的两人齐声发问。
    “嫌い。”世上还有比这更充分的理由吗?
    “东人不愧是东人啊!”轲又颇为欣慰地一笑,随手从内袋里摸出张对折的白纸一晃,“无上限支票一张,只看谁愿意去赚了。”
    “大爷,您需要小的如何为您服务,尽管开口。”东人两手合握,满眼璀璨闪亮的金光顿时剥夺了所有灯泡的权利。
    “哈……哈哈哈………………”
    可怕嚣张的笑声再次在“雀跃”的上空响起,其中隐藏的阴谋意味令许多无辜从其门口路过的人都打了个冷战。
    血腥残酷的杀人事件再次揭开序幕……
    (以上纯为悬念惯用台词,切勿当真)
    ————————————————————————————————————————————————
    注:嫌い:日语,意为讨厌、不高兴。
    夜,是抚养生息的间歇、是骚动迷乱的源泉,同样也是捕捉目标猎物的最佳时机。
    日间平庸晦暗,行为举止变异到足以令人怀疑是从龙发堂越狱出来的三个人,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神采奕奕地相携来到玫瑰花园大厦前,其周身的意气风发光彩夺目叫拉门的侍应卑微地低下头去不敢仰视。
    不经意地掠下耳边垂发;
    右手拇指轻轻滑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面;
    “啊哼”一声低咳,从斜角45度打下的阴影,使俊挺的侧面显得越发轮廓清晰立体分明。
    虽然这三个人都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只为了个小小看门侍从的自惭形秽就在心底高唱赞歌……谁说高地位等于高素质?诺亚方舟载不下的只是人类的劣根性。
    香氛氲绕,灯影交叠,这里不但是时尚高贵的象征也是寻欢作乐的天堂。
    俊男美女一应俱全,酒池肉林不过而而。
    你可以笑,但不准呼朋唤友只许红晕半露;
    你可以醉,但不准浮一大白只许薄絮浅熏。
    这里没有人强迫你那么做,可你就是会身不由己地跟着做,无论是世纪末的颓废堕落还是新世纪初始的懵懂新芽,人总是适应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否则你就算再有钱,也不过是头富有的猪……而已。
    “美莎,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件旗袍?没见你穿过呀。”一手勾着轲又的手臂,偏转头,东人作势微笑着低声探问勾着轲又另一条手臂的美莎。
    “那当然,今年是唐装年。”今晚决心化身为中国娃娃的美莎,一袭火红缎子无领高开岔旗袍,缎面上用黑金丝线绣着头振翅彩凤,满头齐腰的青丝拢上发顶固定支琥珀发簪,只在白玉耳垂边留下几丝绿云。
    红的耀眼白的璀璨,莲步款款间流动着几许雪影飞鸿的惊艳。
    “你自己也不差啊。”轲又笑眯眯瞧了瞧美莎,又瞧着东人,所谓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就该指他现在这个状况了。
    另一边的美莎听得直点头,看惯了平时T恤加牛仔的短打、大不了再套件嬉皮士夹克的平民型东人,此刻身着合体洋服修身玉立,精湛的裁剪工艺恰到好处地贴合着优美线条,纤宜合度仪态万方,毕竟是曾经当过模特的人,举止自然典雅风度翩翩,就算当不成王子怎么也该封个没落贵族的头衔。
    三人一路行来,不知惹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如果没有姿色,称之为气质;如果没有气质,称之为风度;如果没有风度,称之为平易近人;如果连平易近人都没有的话,统称为杂碎。
    墙角便有几个杂碎死盯着美莎和东人咽口水,不是因为中间的轲又看起来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只怕早就凑上来“HELLO,BABY”的开始搭讪了。
    搭上电梯,一路绿灯无停直冲三十二层。
    红毡铺地,灯影交叠,走廊上摆放着几盆观赏性植物,巴西乔木旁黄色鹤望兰昂首翘盼。
    “是这里?”东人指着“3201”号包房上明晃晃的门牌。
    “嗯!”轲又盯着门牌微一点头。
    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在这扇门后、在那张床上、在“3201”号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曾留下他们爱的见证。
    就在两个星期前,他们还一起凭窗眺望都市夜景,兴高采烈地庆祝甜心的29岁生日。
    甜心还说他不要过30岁生日,感觉自己好像一步就跨进了欧吉桑的行列。
    最好永远都能是29岁,永远的青春,永远的甜蜜……
    “咄咄”!
    敲门声响起,轲又口中的甜心,即正埋头审阅季度营业销售额总报表的滕家善抬起头,看着手提电脑上的时间显示无可奈何地摇首轻叹:“这次算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他怎么老学不会按时赴约呢,这些报表看来又要泡汤了。”
    叹气归叹气,家善还是摘下眼镜搁在报表边,起身去给麻烦鬼开门。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见门外亭亭玉立站着个芭比娃娃中国真人版,换谁都免不了要错愕上几秒钟,特别是好男色的那一类。
    “没有啊,我找的就是3201。”粉艳的小嘴微微上撅两幅扇子般的长睫毛眨啊眨的,一脸的无辜、一脸的纯真。
    这才叫偶像加实力派的演技,通杀8岁至80岁的男人。
    特别注明:好男色的那一类例外。
    “但…我好像不认识你。”如果想钓凯子那就找错人了,家善同样无辜地指指上方:我就属于例外的那一类。
    “那你总该认识我吧?甜心。”中国娃娃身后突然冒出个达库拉伯爵,黑色的洋装礼帽平添了满身的阴影,露齿一笑间白牙闪动,刀刻笑纹中掩藏着骇人的杀机。
    “轲又!你怎么会……”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轲又便一拳落在家善脾胃上方的软档处,顺势接住他前倾的身子背进房间。
    “哇!不愧是总统套房,真是够豪华。”不理轲又怎么折腾家善,跟着进房的东人和美莎简直像乡巴佬进城般眼花缭乱,东摸摸、西蹭蹭,到处都是新鲜玩意儿,看起来就很值钱的古董花瓶更是令东人流着口水从瓶口到瓶底来回抚摸了一边又一边,要不是觉得自己身边人手单薄还保不准他会干出什么来。
    “轲又,你、你想做什么。”恢复了说话能力却依旧四肢发软的家善惊觉自己两手被捆在了床架上,名贵衬衣被当胸撕开三揉四揉就成了破布一块。
    “当然是让你快乐的事。”轲又爬上床,手指轻柔地细细磨梭着家善的两腿间,虽然隔了层布料但仍能清晰感受到指压下肉块的柔滑与血管的勃勃跳动。
    就算不亲眼目睹,轲又凭着指尖的触感也明白家善目前的状况,可怜的小东西在间歇的外来压迫下仍然不屈不挠地抬起头,英勇的雄起行为却因为发挥空间的狭小而受尽束缚的煎熬。
    “真是可怜,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呢。”轲又嬉笑着,食指滑过家善稍欠强壮的胸膛一线落至肚脐上方,光滑爽利的手感真是令人兴奋交加,“光这么玩对我的甜心似乎太轻松了点,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扭转头,虽然是对两个人的问话,轲又的目光却一径盯着东人。
    受到如此器重,东人当然是踌躇满志,先予以回报个超级靓丽免费笑容,随即神秘地从美莎的小包包里摸出个精美礼物盒,不但有外包装还打着蝴蝶结,拿在手里一晃亮了亮相。
    “是特别サービス哦!”
    感觉真是器宇轩昂,掷地有声。
    “隆重推出我店的最新SM系列商品:草莓、茄子果蔬四件套!”
    10万伏特灯光聚焦,美莎斜披红绸……一鞠躬
    “粉色象征着清纯,紫色代表了神秘。小草莓鲜嫩诱人,咬上一口甜美多汁满齿留香,初恋的味道在唇齿流连间陡然升腾,美好的懵懂回忆永远是最温馨的永恒;长条茄子饱满丰裕,不但是农家喜庆秋收的吉祥物,更是午夜辗转难眠时最佳的疲劳工具,是男人的渴望是女人的希望,就算只是握在手中都会给你一份充盈的喜悦慰籍。”
    实物大特写,美莎……二鞠躬
    “当清纯与神秘、羞涩与坦诚用两根质地柔韧极富伸展性的皮绳串联在一起后,又会幻化成何等的奇妙效果呢。是双重的快感,还是双重的折磨?这一切全赖使用者——您!自己去挖掘了。此套SM玩具造型生动、色彩艳丽,无论你的爱人是白皙娇嫩型,还是黑亮阳光型俱是珠联璧合的选择。特别指出一点,此产品是由最新仿生材质制成,已通过ISO91111国际认证,无毒无害无副作用,敬请广大热爱SM的情侣放心选购大胆使用,大西洋保险公司为此产品投保100万意外风险。”
    商品原形毕露……三鞠躬
    “你!你敢!”家善听得一脸惊恐。
    “他不敢,我敢。”轲又笑眯眯地捏着草莓嚼口硬塞进家善紧闭的双唇。
    夹上乳夹,套上震动器,轲又最后细心地在茄子肛塞上舔了一边又一边,直到确保它的光滑湿润前进无阻,才一鼓作气插进了家善的小洞内。
    家善痛苦地蹙起眉头,无法出言的红唇只能抗议性地“咿唔”出声。
    轲又在肿涨的乳尖上捏了捏,绵软的尖端已完全挺立成两颗珍珠状,在夹齿的蹂躏下泛着深沉的暗红。
    粉色与紫色的亮丽光泽交相辉映,在家善皙白肌肤的反衬下,显得格外明艳诱人。
    “是不是很舒服?”轲又关怀备至,手里头却拨动了震荡开关。
    顿时,家善的双眼圆睁,从喉管里发出声闷嘶的低吼。
    高昂挺立的肉柱在震动器的“吱吱”声中剧烈颤动,从红色到深红色再到紫红色,每一次的色素加深都令白练飞舞般的肉体阵阵抽搐,汗水津津。
    清澈的眼神开始涣散,冷凌的星眸在此起彼伏的快感冲击下蒙上了春的朝雾。
    冰凌消融水晶滴坠,漫溢的珠泪是昨夜雏菊瓣儿上承接的白露,是板桥画竹时晕染的清泉。激情的欢畅趋于颠魔的摇摆,柔嫩肌体上初生婴儿般的细腻红润,平日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年轻总裁化身为床地间颠倒迷醉的待宰羔羊。
    美莎忍不住往床上多盯了两眼,悄悄扯扯东人的衣袖:“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不!你们就在旁边看着。”轲又高声阻止,两指沿着睾丸的轮廓细细撩拨,“还没看出来吗,我的甜心是天生的受虐体质。越是折磨他他越高兴,越有人在旁边欣赏他就越兴致高涨。你们瞧他上下两张嘴里都开始吐出淫荡的液体了,又黏又稠还甜滋滋的,很美味哦。”
    怪不得看他刚才的手法那么熟练矫健,实践出真知,原来是平时勤于练习的结果,这一对情侣果然不是普通的变态,堪称“特变”。
    “咄咄”!
    敲门声再次响起,海关大钟的分针精确地指向正下方发出“当”的一声轰鸣。
    从来没有准时过的男人,偏偏今天却那么守约,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老天爷的捉弄了。
    奸夫来了!
    除了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滕家善外,另三个人就象注射了兴奋剂般全都精神抖擞起来,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按事先安排好的方案轲又仍在床上挟制家善,美莎关上房间里的灯与东人一边一个潜到门后。
    默数一二三,掀起红盖头。
    走廊里的灯光刚射进漆黑的房间,东人举起木棒就给来人一个油锤灌顶,随后满意地看着泰山前倾玉柱坍塌,天地为之变色乾坤斗转星移,偷袭计划大成功!
    “也!”房间再次明亮如初,两大功臣彼此击掌庆祝。
    倒霉蛋儿的横尸边还有个手提箱也,东人理所当然的抢过来亲手打开。
    不看则已,一看惊心!红双喜的蜡烛、左丹奴的皮鞭,西游记里绑过齐天大圣的捆仙绳,维和行动中逮捕恐怖份子的铁手铐,其他还有警棍、脚镣、兔子装等等不胜枚举。
    “滴答”,一滴口水从美莎的嘴角砸到脚面,倒在那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强烈的不详预感在两人的心里升腾,互望一眼,齐齐弯腰把奸夫翻了个个儿。
    “不是吧?!……”
    “果然!……”
    “你们认识那家伙?”听到哀号,床上的轲又暂停对家善后穴的摧残,扭过头来问。
    美莎和东人有志一同地大力一点头。
    “他到底是谁?”竟敢当第三者抢走我的小甜心,罪无可恕。
    抓抓耳根。
    擦擦鼻子。
    “我们的……店长…”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怎么知道进来的会是你啊。”
    “就是,把帅帅的店长打成独角兽,美莎也不想的。呜……好可怜。”
    “忍”字破碎只剩刀,西桑一手提刀一手摸着肿了个大包的后脑勺,如果能宰了这两个人又不被判刑,他愿意把灵魂卖给撒旦。
    “不过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曾经和那个滕家善有一腿而且还一直是他床上玩具的货源,怎么看你都只像个亚细亚流浪儿嘛。”
    “好羡慕~~~美莎也想有那么个又酷又有势力的情人,换了我的话一定会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
    西桑同情地以看白痴儿的眼神看着两人:“我受不了他的体质。”
    “不过就是有点受虐倾向嘛,21世纪最流行的SEX方式。亏你还是我们店的店长。”我心中永远的痛啊。
    “哼,鄙陋。”西桑不屑地从鼻子里冲出那么一句。
    “喂,什么叫我鄙陋?你给我说清楚!”
    “那你们先得给我说清楚!”一声晴天怒吼,玻璃门随之跌塌破碎。
    滕家善行色张狂地冲进店来,手里还拎着个满头青紫的轲又。
    “叮”!家善左手一扬,一把雪亮锋利光可鉴人的匕首颤悠悠地插在柜台上,一晃三摇。
    “你们竟敢串通了轲又一起来整我,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剁了你们的手指卖到泰国去当人妖!”
    “我已经是人妖了。”某人颇为可爱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住嘴!”三双冒火的眼睛一起瞪着他,吓得美莎噤若寒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人抓过轲又,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摇晃,“你不是说他、他!他!那个他是受虐狂嘛!为什么现在又变得那么孔武有力而且随身还带着刀子!给我个解释!!!”
    “咳、咳、咳……”
    “你想对我的轲又做什么!如果他有个意外,我就要用鞭子抽你,蜡烛烧你,把你扒光了吊在东方明珠上天天风吹日晒!”
    趁着几个人闹得混乱不堪,西桑偷偷地从后门溜出了店外。
    走在人行道上他极其无奈地一摊手:滕家善的确是个受虐狂,不过仅限于床上。只要两脚一着地,他就会从受虐狂彻底变身成为个虐待狂。
    西桑就是受不了他那种双重人格体质才提出的分手。
    不过既然那个摄影师能和他维持关系四年之久,看来家善也终于找到了和他体质契合的另一半。
    每个男人的生命里有两个极端:S和M。同样快感,同样纠葛,盘绕着他孤寂的生活。——只是当他身为S,鞭子渐渐成了女人三寸金莲外的裹脚布;M,却是天籁飞外一抹色彩绚烂幻化无定的极光。到他成了M,烛泪反是下雨天溅在裤腿上的斑斑泥迹;而S,梦转千寻阑珊徘徊不知明探暗访几度方才窥得到的半星朱痕。
    今天天气和昨天的一样好,今天老板和昨天一样不在家。
    不过幸福是否依旧,只看个人逢缘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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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サービス:日语,意为服务、优惠。
    银行惊魂
    钱、钱、钱!男人的命根……
    —————东人
    色、色、色!女人的至尊……
    —————西桑
    那……我呢?……
    —————美莎
    摘自[成人玩具店の日常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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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繁忙的街道沉浸在一片金红色的夏日余辉当中。
    走街串巷,在满目红黑蓝黄的各色商家招牌中,突然“叮”一声耀闪出一排刺眼的金光,随着外圈光环急速退却,“雀跃”两个灿烂大字跃然眼前。
    为了增强广而告之的宣传力度,东人特别请人在“雀”字外又包了几层圆柱型铁圈,以代表鸡鸡各个不同状况下的粉红、玫瑰红、紫绛红三色霓虹灯渐变,来着重强调“由小到大”的神奇效果。
    霓虹灯通电当晚,便受到了来自交通部、卫生部、行政管理部乃至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等各方瞩目,不出十分钟“世界成人用品生产一条龙销售反托拉斯联合贸易委员会”简称“WSO”,便通过传真发来贺电,高度赞扬其敢于打破旧的销售理念勇于推陈出新的举措,并期待“雀跃”在今后的工作中为成人用品销售这一领域做出更卓越的贡献。
    5分钟后,“世界阳痿不举者人权保护协会”来电祝贺,电文中称:攻克阳痿人人有责。贵店的开张为这条荆棘丛生的艰难之路又开辟了条崭新的通道,其心感天动地,其举鬼神同泣,愿吾道有志者以此为标杆、为旗帜、为舵盘,昂首阔步大胆挺进,以不捣黄龙誓不归的决心和意志来激励自身的再度勃起。
    “呼……”东人摇动着手里的一叠传真,秀媚的凤眼高高挑起一副壮志得酬的模样,“怎么样?我说这招管用吧,不但一下子就达到了轰动效应,再读读这些传真,真是好评如潮褒奖有加,看来我们店离麻雀变凤凰,指日可待了!”
    受到东人声情并茂的感染,美莎也跟着魂游天外傻笑了一阵,才不得不仰头娇滴滴地提出个小小疑问:“东人,能不能麻烦你先挪动一下下?你脚下的这个废纸筐我要扔掉。”
    东人:“喔!”
    美莎:“那个也要。”
    东人:“嘿!”
    美莎:“啊!还有那个!”
    东人的脑浆开始滚煮沸腾:“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现在除了你站的那块地方,整个店里到处都是废纸筐,你是打算叫我把两只脚藏到口袋里还是扛在肩膀上!”
    美莎眼一红,奔涌的春潮又一次进入防汛期,溢出的半颗泪珠顺着粉腮滑到下颚不敢擦,却只塞了一小截指甲进嘴里啃啊啃,那副低眉顺眼小家碧玉的模样简直是比祥林嫂还祥林嫂,估计以前没少演受委屈的角色,才能如此迅速地把握到琼瑶剧的精髓所在。
    “藏着、扛着难度都太大,我倒是不介意用双手和胸膛来解决你目前四面纸箱的困境。”店长西桑一脸看好戏的靠依在门口,嘴里还极尽幸灾乐祸之能事,虽然雅痞帅哥近来大有行情看涨的趋势,但那欠扁的斜吊嘴角仍勾引得人忍不住想要用指关节以下二寸处去狠狠亲上几口。
    东人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盘算了半天,才最后痛下决心,一拍大腿:“成交!我让你抱,不过你要把店长头衔让给我。”
    顿时,万灯齐灭漆黑一团,雅痞帅哥成了瘸子他哥,跌跌撞撞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呆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西桑好不容易扶着墙角再度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东人:“你怎么还记得这个茬儿?不就是个小…小店长么。”
    东人清了清嗓子:“什么叫做小…小店长?那可是剥削和被剥削的阶级颠覆,是天堂与地狱的悬殊落差。为了拯救你罪恶资本家的灵魂,为了让你死后能够清白坦然地升上天国,我才甘愿仿效我佛如来当初感化佛母孔雀,以一己之力冒天下大不韪,视他人白眼口水于粪土,舍身犯险替你挡灾,那是一种多么崇高脱俗的精神境界啊!”
    就算天上不撒千年雪莲万年灵芝,至少也该掉些冰箱彩电之类的,倒手到玻日利亚共和国说不定又可以大赚一票。
    无视东人的铿锵顿挫唾沫横飞,西桑和美莎对望一眼,齐齐竖起三根手指轻嘘一声:“本日第三回……恋钱成痴综合症……”
    此刻能够阻止东人即将疯狂出炉的赚钱念头的只有………
    “你们谁愿意陪我去趟银行?我让他拎五万元现钞的手提箱…”
    “我!当然是我!你敢和我抢?”东人虎视眈眈逼视着美莎,凌厉的目光下大有你敢搭腔就烧光你所有女装的不择手段,后者当然只得继续委屈地充当三朵花中的贴壁花角色。
    沾钱勿听、沾钱勿视、沾钱勿言。
    古人有明智三诫,今人有保身三法,真是平分一姜秋色,各领半鼻风骚。
    “美莎,那店里的事就暂时交给你了。”
    可怜我们插遍五洲无敌手、转战四洋SM的东人就被这区区十万元给骗走了。
    是谁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
    金钱才是万恶之根本。
    已是晚上10点左右,天上星光点点,此时如果还有哪家银行继续营业的话不是行长脑子出了问题,就是内外勾结有等着遭抢的重大嫌疑。
    弯月新出,清风送爽,今夜格外明亮的月色在街面上撒下一路碎金,西桑深深吸了口气,夏日里潮湿而又夹杂着青草甜腥的味道一下子涌进嘴里,随即在五脏六腑转了个圈,最后才带着满腔浊气从鼻端喷了出来,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月下漫步实在是件充满了romantic的美事,若身边还携着位情投意合的美人,婉转低语卿卿我我,手拉手的最抵限度不说,说不定很能于美人半推半就的羞涩中偷上一两个香吻,方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哎,奈何…………
    西桑有些凄怨地瞥了眼身边的美人,月光播散使原本就洁净如玉般的肌肤莹莹生辉,淡淡柔蓝水晶似地闪动在清澈眼底,微风拂过带起一缕浏海顽皮地跳跃上秀挺的鼻翼,脸颊微侧,从轻弧上扬的半阖唇角溢开个天真笑容。
    如此的帅性不羁,浑然不觉自己正烙印于某人探注的深远瞳人中。
    昼间的阳光王子,难得展露出月光少年的另一面,同样的玉树临风同样的惹人遐思,却驯良了许多也迟钝了许多,忘记了小白兔不能与大灰狼同行的生存铁则,更没注意到一只狼爪已悄悄迂回到自己的腰间。
    就差那么一丁点……
    “Lucky!终于找到家还在营业的银行!”东人兴奋地抱着手提箱,一路小跑率先冲了过去。
    盯着自己一抓落空的僵硬五指,即使是惯于冷漠面孔的西桑额头上也忍不住冒出了几条黑线,外加嘴角的一抽一搐。
    “快点啊,说不定这家银行也马上要关门了。”发觉后面的人没跟上自己的脚步,东人不得不放慢速度扭回头来催促。
    “啊?喔。”西桑如梦初醒般,这才甩开步子追了上来。
    东人满意地一笑,往前多跑了两步,忽然又象记起了什么似的二次转回头:“另外,下次想吃豆腐前,最好先递上店长大印让我心里做个准备,否则人家可是很容易被吓跑的。”说着捉狭地一眨眼,两指在唇瓣上轻触飞快地向西桑一扬。
    原以为是只小白兔,没想到却是只披着兔皮的黄鼠狼。
    两狼相遇必有一伤,这次阴沟里翻船终于令西桑清醒地认识到他对手的强大和善于伪装。
    若纯是只狐狸媚眼飘飘,顶多跳上一段若即若离的狐步舞却无多大实际的杀伤力,但黄鼠狼除了狡猾多智外还拥有绝地大反攻的尖牙利爪,连大灰狼也不得不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捏上一把冷汗。
    蓝顶、白字、瓷砖墙,远看成“厕”,近成“行”。
    东人甫一推门,就被面前成捆成捆堆得象座小山般的百元纸币给迷花了眼,相比起来自己怀里当宝一样搂着的那个手提箱实在是微不足道得太多了,简直就是小孩儿与相扑运动员的体型差距。
    “搬家?酬宾?大奉送?”
    “正确答案——抢劫。”一道平板声音在东人身后冷冷响起。
    “呵呵!”东人像听到个无比滑稽的笑话般,开怀地笑了起来,“抢劫啊,这么好的点子我怎么就从没想到过?”
    “过”字还未落音,东人突然两指一摁手提箱的保险扣用力向后甩去,箱盖弹起,红色的纸币顿时飞满了半空。
    漫天钱雨中,东人脚跟微转,左腿利落地一个后侧踢,那人没料到竟有这手稍一错愕却立刻旁移,东人的一脚堪堪贴着他腿根掠过,黑色裤管上留下个浅灰鞋印。
    “身手不错。”那人罩面的头部只露出一双干练的眼睛,黑瞳湿亮眼白部分清澈分明,由此推算应还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你也不赖。”东人谦逊地笑了笑,眼角扫遍四周,柜台内外相连的门是开着的,银行值班早已被打昏在地。
    “我不想杀人,所以你最好合作一点。”劫匪扬扬手里的枪,表示他是说真的。
    东人略感头疼地皱了皱眉:“幸好我也不想被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更不想束手待毙!”
    东人猛一低腰飞身前扑,右拳取最短最有效的直线狠狠击向劫匪的小腹……
    西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刚踏进大门,看到的就是子弹从枪口射出的一幕,接着东人的身躯在摇摆中委顿地慢慢倒下,在眼睛合上的前一刻他似乎发现了自己,惊喜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专注与深情,一张一合中的唇形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但西桑已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东、东人!………”脑后的一阵剧痛令西桑几乎同时跪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烙刻在西桑记忆里的只有东人那美丽安详的苍白面容。
    要死,我们一起死……
    现场除了两劫匪外,已没有第三个人还站在那里,他们愣愣地呆望着地面,从未见过更未听说过有谁在受到意外攻击后还可以笑得那么幸福甜蜜。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两人不约而同地嗫嗫自语。
    彼此错愕地互望一眼后,立刻又各自别转头去,无言的气氛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
    后记:
    短:为什么他们抢钱的时候银行的门是开着的?
    墨(剔了剔牙):要关闭的话会有上篇吗?
    短:那他们抢了钱为什么不立刻逃跑?
    墨(翻翻白眼):他们要逃了我拿什么写下篇?
    短:也就是说……………………
    墨(安慰地拍拍短歌的肩膀):想开点,在小说的世界里拥有无限大的可能性。
    短:……能凑出字来就是老大,小说的世界真………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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